Les Sœurs du Midi 法國姐妹報(french sisters' notes)

你是否也曾有過此般夢境般的記憶，在這樣綠色如茵的廣闊森林間，被一團團的冷空氣包圍？抬頭每棵樹都高聳入天般難以接近，低頭腳踩的卻是軟軟的綠草與發出沙沙脆聲的落葉。頂著四週近攝氏零度的低溫，你踏出的每一步卻都有著一股沒來由的小確幸。

這裡是比利時布魯日的賓霍夫（Begijnhof）修道院。





布魯日之名（Brugge）意指「橋樑」，充分說明了她是一個運河交織的城市，其中最為膾炙人口的美麗大湖就是愛之湖（The Minnewater）。而賓霍夫（Begijnhof）修道院就在湖的另一邊。

布魯日的運河邊，隨處都有好風景。晴天時金色陽光盡灑湖面，洋溢著湖光山色的幸福好感；陰天時煙嵐繚繞，霧雲漂浪，一片迷離的白色世界，又是另一番人生風景。難怪布魯日人一提到腳下這片土地，驕傲神情總是難以掩藏。





修道院的古典大門就坐落在運河橋上的一側，白色古典高聳門楣上是聖伊莉莎白的雕像，她是修道院的守護者。跨越這道運河上的門廊，也彷彿穿越賓霍夫修道院時光走廊的過道。





一走過這扇黑門，真實世界裡的喧囂與紛擾似乎如變魔法般的即刻退去，只剩下沒有時間刻度的靜謐與走過歷史長河存在的修道院。





賓霍夫修道院建於13～15世紀之間，是修女們照料清貧病患的清幽之地，後來在15世紀經歷兩場無情大火，將原有建物燒得蕩然無存；現在留存完好的部分，都是17世紀後重建的。

修道院後來轉而供單身修女安養晚年，目前已列為世界遺產之一。低矮的連棟修院圍在廣闊綠地高聳林園外圈，白色的修院與綠蔭林群相互輝映，是布魯日最寧靜的一個地方。





荷蘭及比利時市區內常可見到的山牆式房屋，在這裡也是一項特色。此一源自文藝復興年代的三角鋸齒磚牆裝飾，是當年商業同盟工會建築的房屋，現在則成了比利時當地的特色建築之一。修道院內的翻新建築，也同樣透露此段歷史共有記憶。





在一個細雨紛紛的下午時分，我們踩在石頭地上繞了修道院一圈，樹根處成堆的紅黃落葉，隨著不經意的一陣風，就在腳底下捲起一點小騷動。只是，沒一會兒，唰唰脆耳的葉片聲，旋及又被吸入整個空蕩蕩的空間裡，四周又是一陣靜默，唯一聽得到的聲音是自己的腳步聲，和心跳聲。

走著走著，我突彷彿看到前頭的兩個旅人，一晃成了穿著中世紀修道士服裝的古人，雖然只是幾秒鐘出神的想像，但走在那樣一條漫長的石頭路上，時間就像停止了轉動，沒了刻度，這一刻凝結的空氣也彷若穿越了時空，連結起了數個世紀前修道院的當下。

正常的腳程，繞修道院一圈約近個把個鐘頭，不知為何，你就是急不了；眼前的景致雖然單純無奇，就是一叢叢的白楊樹與一幢幢的白色莊園，但是你就是急不了。來到這裡，一切就是緩慢有致，連吹過你耳邊的微風都會這樣告訴你。





雖然我知道賓霍夫修道院就在愛之湖的旁邊，就在鑲刻有聖伊莉莎白雕像門楣的大門後面，就在某家咖啡館斜前方的運河橋邊……雖然這些我都知道。但，如果哪一天當我重回布魯日，再也找不到這麼一個地方，我也不會太驚訝。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次誤闖世外桃源後，卻從此無法再度二尋般，你會感到微微的失落，但卻有著滿腔的理解。

有些美麗境地只能留在記憶裡，本不該讓人尋訪。





這無關時空，也非靈異，只是我對賓霍夫修道院的最真實感受，與讚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