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問10個人對pizza的絕品想像,可能會有8個人直指義大利,他們會告訴你:「好吃的pizza就得上義大利找。」老實說,我完全同意。直到一次意外路經阿姆斯特丹,撞見幾個人一字排開就這樣坐在pizza店前吃了起來,才讓我見識到阿姆斯特丹迷人的都市風味……
談pizza之前,得先說那次意外經過阿姆斯特丹的經驗,全都因為得從荷蘭Schiphol機場飛回來。
那時拖著在法國待了一整個月的戰利品和疲憊身心,搭上一大清早就從巴黎開往阿姆斯特丹的火車,結果火車誤點,一堆人擠在廳裡無奈的引頸等待。
老實說,心情已壞,而撐了3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到達阿姆斯特丹,卻又一時之間無法調適住房的價差,面對火車站旁商務旅館ibis一晚150歐元的房間,我當場崩潰,這是什麼吃人的城市?這是阿姆斯特丹給我初見面的惡劣印象。
不過,我對阿姆斯特丹偏執的壞印象並沒有機會維持太久,因為Ethel拿出了照顧妹妹的偉大姐姐情操,願意分擔大部分的住房錢,讓我在10分鐘之內破涕為笑,立刻收起悲傷的心情,跟Ethel一起用美好的平常心來體驗阿姆斯特丹。
誠如一般人在書裡讀到的,阿姆斯特丹骨子裡就是一個運河城市,從火車站一路向市中心延伸,整座城市幾乎可以說是架構在一條接一條相岔相接的運河之上。在阿姆斯特丹其實不需用怕迷路,一路跟著運河或垂直、或平行的方向記路走路,相當容易,也算浪漫。
就算一路走向安妮之家(留下經典一書《安妮的日記》的Anne Frank當時躲納粹時住過的小閣樓房),或是城中相當有名的水壩廣場,都不會覺得遠,因為一路上有運河風光、垂柳景致,走在磁磚與石間交相鋪設而成的道路上,偶爾唰唰經過身邊的不是大車,而是騎著自行車的在地人,實在相當愜意。也難怪阿姆斯特丹人,不論男女老幼,都喜歡騎腳踏車,邊吹涼風邊騎過河道街景,通勤竟也成了一種視覺與心靈最踏實的休閒享受。
與阿姆斯特丹的第一次接觸,我們便順著運河,一路往城中走去,也因此遇見了在店門口等pizza、在店門口吃pizza的人群,初看見時並沒有太多的聯想,只當是一般受歡迎的店。不過等兩個鐘頭後我們再逛回來,店門口依然維持著兩個鐘頭前的盛況。心裡忍不住嘀咕,該不該也來試試?
直到第二天再經過,又是一樣的情景,我們決定也加入等待的行列,取得了號碼紙張(沒錯,雖然沒有電腦取牌機,但是店家顯然有備而來,準備了一大疊的列印號碼單),3平分公分見方的小紙片,預約了想像中的美麗滋味,可得小心翼翼的攢在手裡,生怕運河邊風大給吹跑了。
等待的過程中,也才見識到了這家da Portare Via雖陽春卻一絲不茍的烹烤過程。選用陶土製的半弧型烤爐,第一時間便脫去了現代烤箱的冰冷觸感,反而多了一份溫熱的媽媽滋味。也因為使用仿古的陶甕烤製,所以需要長長的一根鏟棒,用來取放pizza,並進行翻面等必要過程。
現甩的餅皮,看起來相當Q軟細薄。
平鋪在工作檯上,上面放上現煮的蕃茄sauce當底,又濃又溼厚的蕃茄sauce看得我眼睛發直,尚未嚐味就彷彿已品其香,五臟六腑都已躍躍欲試。
據我第一天排隊等了近一個鐘頭的觀察,最受歡迎的口味就是蕃茄sauce直接加上起司的原味pizza,上面隨性擺放上幾片Basil的葉子提鮮。
而其他像是加了臘腸肉或其他特別配料的重口味,反而不若基本款那般歷久彌新。
每一次進爐的pizza只有一個,可能是為了控制品質,師傅會翻動約略2-3次,等待約莫10來分鐘,不曾失誤的,當長長的鏟子第4次伸入烤爐中,一定保證會取出鮮香脆鮮的圓餅pizza出來,扣一聲擺入平底紙盒中,封盒裝好,熱騰騰的換掉一張號碼牌,然後再烤下一個……
我們也點了最經典口味的蕃茄起司pizza,還好運河邊的景致宜人,或坐或站,運河對面一整排著名山形牆的運河房子每一棟都是好風景,等待的時刻我忍不住想,不知道這裡的房子是否也像威尼斯水上房子般,面臨再過不久就可能崩解的命運?
但不知為何,阿姆斯特丹的房子和人一樣,有一種特殊的精神,是一種精神奕奕的清爽氣質,這一點說來話長,下次有機會再詳述。
好戲登場。
終於等到了我們的pizza,時間不多不少,約莫在我們拿到號碼牌之後3刻鐘。就在運河邊,我們選了一張桌子,打開了pizza的盒子,那一瞬間pizza熱氣醺上瓦楞紙盒的氣味,及握住紙盒的手感受到溫熱的溫度,我至今難忘。
再簡單不過的薄麵皮烤餅,在蕃茄sauce及濃郁起司提鮮下,我吃到了阿姆斯特丹的城市美味,清爽自然。令人非常難忘。
那次離開阿姆斯特丹之前,我們又光臨了一次pizza店。
多點了另外一種口味,是黑橄欖加肉丸的口味,這次換黑橄欖稱職的扮演提鮮的角色,完整帶出了肉丸與蕃茄sauce間美妙纏綿的化學作用,同樣也是一絕。
放入口中咀嚼一會兒,不急不徐的,連薄餅皮兒本身的香氣都透了出來。
不過我還是愛經典陽春版的蕃茄起司pizza多一點。只用簡單到不行的餅皮加蕃茄sauce及起司,就呈現出如此令人感動的效果,比起後來幾天我在阿姆斯特丹有幸品嚐到的諸多美食(有些真的非常值得一提),令我最為魂牽夢縈的阿姆斯特丹美味,仍是這家五坪大小的da Portare Via裡的蕃茄起司原味pizza。
阿姆斯特丹的城市故事,當然不只這個令人驚豔的pizza,這裡是個宜家宜居的美麗城市,細節且容我在後述了。
至於初見面時,被ibis嚇到的房價,在那時崩解的信心及信任,後來當然被一一重建了起來,阿姆斯特丹從此以後,也成了我們旅行地圖上的一個地標了,還好她距離巴黎很近,這一點令我很滿意。